就像噴氣背包、飛行汽車和機器人管家一樣, Futuro House曾被認為會徹底改變我們的生活方式。
在Futuro慶祝50周年之際,這一切顯然未曾發(fā)生,但并不妨礙人們對它著迷?!痘ɑü印冯s志曾將其列為終極單身漢公寓,并將其作為一部名為《銀河女神》的科幻色情電影背景。而今天,它出沒在美術(shù)館、劇院門口,訴說著人類曾經(jīng)的有過的幻想。
從度假小屋到太空幻想
1968年,F(xiàn)uturo House在倫敦的Finfocus Export Fair上展出。人們對芬蘭建筑設(shè)計師馬蒂·蘇魯寧(Matti Suuronen)的這個全新設(shè)計嘖嘖稱奇,會展有超過400個關(guān)于Futuro的查詢記錄?!睹咳锗]報》(the Daily Mail)寫道:“這個看起來就像其他人想象的從外太空飛來的飛碟屋,是芬蘭人心目中完美的周末小屋?!?/span>
Futuro House的確是為度假設(shè)計的。委托來自蘇魯寧的一位朋友,提出的要求包括必須在滑雪坡道上保持穩(wěn)定,暖和,可以過周末,還能做飯。
Futuro 用鋼制的腿支撐,可以適應(yīng)各種地形,保持穩(wěn)定。橢圓形的屋頂結(jié)構(gòu),有效防止屋頂積雪。
為了便于運輸和施工,房子由16個模塊組成,兩天內(nèi)就可以完成拆除并重新組裝,唯一需要在現(xiàn)場施工的是四個混凝土基柱。
蘇魯寧在這個小屋率先使用了塑料,輕質(zhì)的材料降低了整體的重量,可以用卡車運輸,也可以用直升飛機吊到合適的位置。
在8米寬的小屋里,固定的座位、廚房、浴室、臥室和擺在中間的大桌,可以同時容納八個人,由于集成聚氨酯的絕緣特性和電加熱系統(tǒng),三十分鐘內(nèi)就可以加熱到舒適的溫度。
蘇魯寧強調(diào)Futuro House是“純粹是數(shù)學的實際應(yīng)用”,但許多人認為他受到了科幻小說的影響——也許是潛意識的。
毛里·科爾霍南(Mauri Korhonen)在1969年完成了一組Futuro House模型照片的拍攝,被稱為“未來住宅模型”。這些在沙盤里擺拍的照片也許是所有關(guān)于未來的照片中最具有真實感的,因此被反復(fù)使用。由Marko Home & Mika Taanila編輯的“Futuro Bible” “Futuro: Tomorrow’s House from Yesterday”封面上,也使用了這些照片,只不過被上了色。
被石油上漲終結(jié)的生活試驗
Futuro House在Finfocus Export Fair上一舉成名,被蘇魯寧的波利肯公司(Poliken Ltd.)授權(quán)給世界各地的50余家公司生產(chǎn)。它最吸引人的地方是不挑環(huán)境,易于建造,這個最接近產(chǎn)品設(shè)計的住宅,具有一種能夠被大規(guī)模批量化生產(chǎn)的消費品特性,讓人產(chǎn)生了一種錯覺:
房子=小玩意
似乎擁有了Futuro House,就能過上一種游牧般的生活??上У氖?,怪異的外形和可以存在于任何環(huán)境的特性,使Futuro從一開始就遭到了公眾的敵視。
當?shù)谝蛔鵉uturo House的購買者馬蒂·庫烏斯拉(Matti Kuusla)將其安置在普烏拉維西湖的岸邊時,引起了當?shù)氐膹娏铱棺h,因為它看起來太不自然了。不過,庫烏斯拉本人不以為意。在Taanila的電影中,庫烏斯拉把Futuro House描述成一只蝴蝶——隨時可以飛走。
在美國,F(xiàn)uturo House被許多城市的區(qū)劃條例所禁止。雖然不是來自外太空,F(xiàn)uturo House確確實實地被視作了地球的入侵者。無疑,隨地可以安置的特性是一把雙刃劍。
1973年的石油危機使塑料的價格漲了兩倍,這為Futuro House的棺材板敲入了最后一顆釘子。有人調(diào)侃道,“我個人認為缺乏壁櫥空間這點拒絕了大多數(shù)女性用戶……當然,男人不能說服她們,這是一個明智的選擇?!?/span>
捕獲一艘宇宙飛船
Futuro House在英國市場的唯一客戶是西約克郡Todmorden的Waterside Plastics公司。Todmorden的環(huán)境——狹窄、烏黑的街道和坐落在陡峭山脈的工廠——與Futuro House再不協(xié)調(diào)不過了。
1971年,鎮(zhèn)長唐納德·里格(Donald Rigg)將Futuro House安排在該鎮(zhèn)75周年自治慶典上展出。那年夏天,數(shù)百人看到它被卡車載著在街上游行,然后用起重機裝好??雌饋砭拖癞?shù)厝瞬东@了一艘宇宙飛船。
盡管不斷遭到抗議,仍然有超過96個Futuro House被制造出來,今天約有個六十多個Futuro House幸存,大部分為私人所有,內(nèi)部設(shè)計各不相同。
Futuro House除了在展銷會上一舉成名,奇特的設(shè)計同樣勾起了流行文化的興趣和聯(lián)想。1970年,《花花公子》將其列為終極單身漢公寓,并將其作為上世紀70年代一部名為《銀河女神》的科幻色情電影的背景。隨時隨地,一應(yīng)俱全,F(xiàn)uturo House收獲這種“青睞”不足為奇。
它也成為了漫畫家的靈感來源,Bill Griffy將它原封不動地放進了自己的漫畫中。
除了被廢棄,幸存的Futuro House找到了新的生活方式——餐廳、兒童游戲室、射擊練習目標和狗窩。在佛羅里達州坦帕灣的一家脫衣舞俱樂部2001奧德賽,它是貴賓室。
大難不死,在藝術(shù)家的手中重獲輝煌
Futuro House的商業(yè)化以失敗告終,但它從未在公眾視線真正消失。
90年代,芬蘭藝術(shù)家耶斯·基威(Jussi Kivi)和比利時藝術(shù)家卡斯特·奧萊(Carsten Holler)分別將Futuro House作為展覽的一部分,利用它來討論空間、未來和更多相關(guān)的想法,再次激起了人們對這一標志性設(shè)計作品的興趣。
真正為 Futuro House的命運帶來改變的是藝術(shù)家克萊格·巴恩斯(Craig Barnes),他在南非阿爾弗雷德港(Port Alfred)度假時遇到了一個即將被運走的Futuro House,“我大概三歲的時候就看到了Futuro,認為它是一個宇宙飛船。2013年我開車路過這里,工人們正在拆除它旁邊的一個車庫?!?/span>
五天之內(nèi),克萊格·巴恩斯設(shè)法找到失主,買下了Futuro。經(jīng)過長達12000英里的海上旅行,被拆解的Futuro House抵達英國。
經(jīng)過多年的辛勤工作和巨大的花費,巴恩斯修復(fù)了他在南非購買的Futuro House,外殼被涂上了綠色,內(nèi)部也裝修一新。這個“飛碟屋”最初在倫敦的馬特畫廊屋頂上展出,后來又被運到法國北部的勒阿弗爾參加夏季藝術(shù)節(jié)。Futuro House恢復(fù)昔日輝煌的旅程開始了,不管“降落”在哪,F(xiàn)uturo House都以一種科幻感吸引著人們的注意力。
1971年,在德國的小鎮(zhèn)Ludenscheid舉辦了一場聲勢浩大的烏托邦塑料單元住宅展覽,其中包括Futuro House。這些房子不僅在外形上具有未來感,它們的創(chuàng)造者往往將其當作更先進、更平等、可能更好的社會和生活方式來設(shè)計。
這個實驗顯然失敗了。不過巴恩斯的看法有所不同,“Futuro不應(yīng)該被視為一個有缺陷和失敗的烏托邦理想,這是一個討論想法的好地方,一切都是對想象力的頌揚?!?/span>
2013年,也就是克萊格·巴恩斯在南非港口買下Futuro的那年,馬蒂·蘇魯寧去世了,F(xiàn)uturo House的專利仍然屬于Suuronen家族,但他并沒有從Futuro House的名聲中獲得更多好處。蘇魯寧還繪制了Futuro住宅群和Futuro酒店的草圖。它們都沒有實現(xiàn)。
無論如何,F(xiàn)uturo House代表了人類生機勃勃、充滿幻想的光輝時刻。它讓人懷念。